在中国农业历史进程中,既有制度、思想与技术方面的重大贡献,也有小物件、小制作的精妙发明,比如牛鼻棬就是其中之一。
牛鼻棬(或叫牛鼻圈),农村人或从村出来的人,对这小物件不会陌生。那么,人类什么时候给牛穿上了“棬”?
人们普遍认为,牛的性格温顺。殊不知,牛真要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毫无疑问,家牛是从野牛驯养过来的。牛是如何被驯服的,历史上记载不多。可以肯定的是,到老子骑青牛入函谷关时,牛成了性情温驯的牲畜了。道家曾以“穿牛鼻”为例阐论天(自然)人(人为)关系,可见那时候”穿牛鼻“已习以为常。
另一个问题又来了,人类为什么要给牛穿“棬”?
《吕氏春秋·重已篇》记载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叫乌获的大力士,用尽力气拽牛尾巴,把尾巴拽断了,牛纹丝不动;但是一个五尺高的小孩牵着牛鼻棬,牛温顺地跟着他走。
原来,人们经过长期的观察研究,发现牛的鼻骨中部为神经敏感区,套上鼻环稍加牵引,牛就会乖乖地听人使唤。有证据表明,穿牛鼻棬的最原始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役使牛耕地,从而发展农业生产。
1923年,山西浑源李峪村出土的春秋晚期“牛尊”,其牛鼻穿孔戴环,它是牛由宗庙祭祀品变为耕作畜力的实物见证。
自从有了牛鼻棬,老牛与牧童便有了不解之缘,牧童文化成了中国农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凡是农家出身者,幼年几乎都有过牧童经历。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农业历史博物馆有一个“童子牵牛”雕塑,某资深外交官来馆参观,潸然泪下说,我当年也是个放牛娃。
我们常以“男耕女织”概括古代小农家庭自然分工,其实不考虑“牧童”经济贡献的小农经济研究是不全面的。在父母男耕女织的同时,家里的放牛放羊之事都由孩子完成,它们形成了结构互补、分工科学的小农经营方式,共同支撑了古代社会经济的发展与进步。
作者简介
樊志民,西北农林科技大学中国农业历史文化研究所所长、中国农业历史博物馆馆长,兼任国家社科基金历史组评审专家、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中国项目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国农业历史学会副理事长等职。长期潜心于农史学术研究,率先倡行地区与断代农业史研究,并以西北地区农牧史与战国秦汉断代研究确立了自己的特色领域与学术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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