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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读必看!三幅画作联手揭秘!

  最近上海博物馆的中国历代绘画馆、中国历代书法馆正式向公众开放,有幸观展的小伙伴会看到王羲之、王献之、怀素、苏轼、赵孟頫等一众“书法顶流”的名品名帖!说起书法,那就有的说了,或沉厚,或清雅,或狂放的线条变幻,勾勒出一个时代的美学。先与诸君浅赏 “天下三大行书”,三大名家,三种笔触,都是即兴为之,却惊艳千年!三种人生,三种境界,至性至情至达,心向往之!

  “天下三大行书” 原是随心而动的“草稿”

  行书与楷书不同,不强调法度的严谨齐整,反而追求当下的随兴与意外,不斤斤计较于点划撇捺的形式,而更看重在特殊心境下创作者一气呵成的心事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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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或“行”或“草”,笔随心动的行草美学是不能重复的,重复就是刻意、做作,已经失去第一次创作的自然自在。

  从《兰亭序》《祭侄文稿》到《寒食帖》,从东晋王羲之、唐朝颜真卿,到北宋苏轼,书法美学上三件名作都是“文稿”,也就是未经修饰的“草稿”。

  01

  “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 “即兴美学”的巅峰!

  后世但凡学习行书之人,几乎都会醉心于“兰亭”不能自拔。

  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三日,在“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初春,在“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的佳境,包括王羲之在内的四十一个文人,饮酒咏唱,最后决定把这一天即兴作品收录成《兰亭集》,众人请王羲之写一篇叙述当天情景的“序”。

  据说,王羲之已经有点酒醉了,提起笔来写了这篇有涂改、有修正的“草稿”,成为书法史上“天下行书第一”的《兰亭集序》。

  因为是“草稿”,保留了最初书写的随兴、自在、心情的自由节奏,连思维过程的“涂”“改”墨渍笔痕,也一并成为书写节奏的跌宕变化,可以阅读原创者当下不经修饰的一种即兴美学。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个字,要算“之”字了,方扁、粗细、纠连、急缓、曲直以至于大小,竟不相同。你会发现帖中“之”字头上的那一点,每个都不一样!

  唐太宗极爱王羲之的书法,传兰亭真迹就跟他葬于一起。

  他曾命令大书法家欧阳询、褚遂良临写“兰亭”,也让冯承素以双勾填墨法制作摹本(即“神龙本”)。欧、褚的临本多有自己风格,冯承素的摹本忠实原作之轮廓,却因“填墨”,流失原作线条流动的美感。原作旷世之美,可想而知!

  02

  “天下行书第二”《祭侄文稿》 泣血之文仅七次蘸墨

  《兰亭序》的背景,是南朝文人春天饮酒赋诗的雅集;《祭侄文稿》的背景,则是安史之乱的国仇家恨,血泪斑斑。颜氏一门,死于刀锯者三十余口。

  颜真卿祭悼的,是特别疼爱的侄子颜季明,那个从小被视为家族骄傲,那个如玉珍贵、如庭中兰花(“宗庙瑚琏,阶庭兰玉”),那个生命画卷才刚刚展开的美少年。

  颜真卿的楷书,不少习字之人的“启蒙帖”,习惯于他的正楷,初看可能要适应一番这涂改圈划和颠倒错落。在《祭侄文稿》中,可以看到颜字中不曾看到的“速度感”,似一支射出的响箭。学者辨识,全文百字,只用了七次蘸墨。

  《祭侄文稿》里,有对青春与生命的怀悼,有对山河破碎的慨叹,有对战争狂徒的诅咒,它的情绪,是那么复杂,复杂到了不允许颜真卿去考虑他书法的“美”,而只要他内心情感的倾泻。

  不仅它的情感复杂,连写法都是复杂的,仔细看去,里面不仅有行书,还有楷书和草书,是一个“跨界”的文本。即使行书,也在电光石火间,展现出无穷的变化。有些笔画明显是以笔肚抹出,却无薄、扁、瘦、枯之弊,点画粗细变化悬殊,产生了干湿润燥的强烈对比效果。

  结尾的“呜呼哀哉”,干笔飞白,轻细的墨色像一缕飞起的灰烟,仿佛书写也随魂魄而去。至此,颜真卿书法美学的千变万化,令人叹为观止。

  在《祭侄文稿》背后,有狂风,有疾雨,有挣扎,有眼泪,有在心里窝了那么久、一直吼不出去的那一声长啸。

  03

  “天下行书第三”《寒食帖》 当失意化为诗意

  《寒食帖》自然是宋人美学最好的范例。

  这一年,苏轼四十五岁,经过“乌台诗狱”的诬陷,几经磨难,下放黄州,他传世不朽的名作《念奴娇》《赤壁赋》都写于这一年。这一年,是诗人生命低潮的谷底,却是他文学创作的高峰。

  《寒食帖》是黄州时期苏轼留下的珍贵墨迹,总共两首诗。“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第一首记录被贬黄州的第三年,寒食节后,春逝花谢,诗人仿佛霎时从青春少年大病一场,病起已是满头白发。

  苏轼是善于调侃自嘲的,说自己的书法是“石压蛤蟆体”,是被石头压死的癞蛤蟆的风格。“卧”“闻”二字正是“石压蛤蟆”,扁平、难堪、破烂,然而那难堪、破烂,或许正是诗人亲身经验到的人生,就像眼前海棠花,是苏轼的少年得意,如今却与泥污在一起,不正是“美”在坠落?

  第二首的“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寒食帖》最被称赞的一段,文体与书法融合无间,成为行草美学的最高品格。看到空的厨房,寒凉的菜,看到破烂的炉灶,潮湿的芦苇,“空”“寒”“破”“湿”,把一个流放诗人的心境完全点出。

  “哪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这是寒食“诗”最动人的句子,也是寒食“帖”书法惊人的高潮。

夜读必看!三幅画作联手揭秘!  对比“破灶”与“衔纸”,笔锋变化极大。“破灶”用到毛笔笔根,字形压扁变形,拙朴厚重,如交响乐中的低音大提琴,沉重、喑哑、顿涩,有一种破败的荒凉。

  “衔纸”二字,全用笔锋,尖锐犀利,如锥画沙,如刀刃切割,有苏书中不常见的愤怒凄厉,透露了流放诗人豁达下隐忍的委屈。

  “纸”的写法特别,“氏”下加“巾”,“巾”的最后一笔拉长,如长剑划破虚空。《寒食帖》的这一段,使行书点捺顿挫借助视觉流转,成为生命呐喊,动人心魄。

  东坡搁笔,任凭历朝历代,在他这草稿上盖章、写字。《寒食帖》数次入藏皇家内府,三遭火灾,又流落民间。一千年的时光,化作几笔墨迹,几方印泥。密麻麻的图章,像后人的手指,戳戳点点。那年的笔迹,已成绝响的叹息。

  监制丨李浙

  主编丨马文佳

  编辑丨王若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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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责任编辑:赵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