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想看什么

69年耿飚谏言削减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毛主席:就耿飙敢说实话

  1969年,耿飚被派往阿尔巴尼亚,成为党的“九大”后派出的第一位大使。在出发前,毛主席特别叮嘱他,阿尔巴尼亚是“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并强调要加强和发展中阿友好关系。

  然而,耿飚到达阿尔巴尼亚后,做出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举动——他直接给外交部长乔冠华写了一封信,提出调整对阿援助政策的建议。

  身为一个外交官对国家的外交政策提出否定,是非常冒险的。然而,毛主席看到耿飚的信件,大加赞赏:“耿飚敢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是个好大使。”

  究竟发生了什么,耿飚为什么做?

  耿飚不仅是我军一位战功赫赫的将领,他更是一名技艺非凡的武术高手,精通骑术与武艺,被誉为“耿猛子”。

  他的父亲耿楚南曾是慈禧太后的大内侍卫,因武功卓越而成为她的贴身护卫,被光绪帝赐予“虎头双钩”的称号,江湖上尊称其为“双钩大侠”。

  耿飚自小受父亲影响,耳濡目染地学习武术,尤其擅长双钩,甚至在年少时便在家乡小有名气,凭借武艺屡获佳绩,成为当地的“武术小英雄”。

  辛亥革命后,耿飚家境变故,父亲失去职位,他13岁便离家打工。1925年,他接触到马克思主义并加入共青团,1928年入党。

  在党组织的安排下,他组建了水口山工农赤卫队,凭借武艺成功潜入军火库获取了16支枪,正式开启了他的军旅生涯。他后来指挥游击队作战,1930年参与了浏阳文家市之战后登上井冈山,成为红军一员。

  在南雄水口战役中,担任红9师参谋长的耿飚,在战况危急时接替受伤的师长,带领幸存官兵手持马刀突入敌阵,浴血奋战,硬是扭转了战局,成功等来了陈毅的增援部队。

  1934年10月,红军被迫踏上长征,耿飚时任红一军团红二师红四团团长。在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时,他总是冲锋在前,带领部队多次突出重围,屡建奇功。

  湘江战役中,他一战成名。这一战不仅是红军的军事对抗,更是生死攸关的考验。耿飚毫不犹豫地请缨率领突击队,并激励战士们道:“同志们,湘江对岸是我们的生路!只有冲过去才有生机,退回去就是死路!跟我一起冲!”

  简单有力的话语激励了全军。激战之后,红军冲破了封锁,成功渡江,赢得了这场艰难的胜利。毛主席对此高度赞扬,称耿飚为“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这是耿飚军事生涯中的光辉时刻。

  在飞夺泸定桥之战中,耿飚率领红四团在24小时内急行120公里,创造了惊人的行军速度,并成功夺取泸定桥,令毛主席赞叹“了不起”,并特地写信称赞他的勇武。

  1946年,在国共军调期间,耿飚在北平与敌方特务斗智斗勇,展现出过人的应变与外交才能。1950年,他正式转入外交工作,历任中国驻瑞典王国大使兼驻丹麦、芬兰公使,驻巴基斯坦大使,外交部副部长,驻缅甸、阿尔巴尼亚等地大使。

  在任期间,他始终秉持求真务实的态度,敢讲真话,妥善处理外交事务,赢得了“将军大使”的美誉。

  从战场到外交,他的角色数次转换,曾任外交部副部长、中联部长、国防部长、国务院副总理,但始终不变的是他作为革命者的初心和军人的本色。

  在他外交生涯的最后一站——驻阿尔巴尼亚期间,他甚至大胆提出调整援助方略的建议,真实反映了当地情况。这一“说了阿尔巴尼亚‘坏话’”的勇气,再次展现了他敢讲真话的品格。

  在中国之前,阿尔巴尼亚最密切的盟友是苏联,这个巴尔干半岛上地理位置重要的国家,借助苏联的慷慨援助,迅速改善了经济和军事条件,摆脱了欧洲最贫穷落后的局面,迈入小康状态。

  然而,1953年苏联领导人更换后,阿尔巴尼亚与苏联关系恶化,援助被中断,专家撤离,阿尔巴尼亚又跌回了贫困。随后,中苏关系开始紧张,阿尔巴尼亚便向中国示好,迅速建立起友好关系。

  中国作为新盟友,尽管当时国内物资紧缺,依然开始向阿尔巴尼亚提供了大量的经济和军事援助。

  从1954年起,中国的援助总额折合人民币达100多亿元,阿尔巴尼亚的人均援助数额达到4000多元,而当时中国农民一天的收入仅几分钱。

  60年代初,中国将苏联的援助项目接手,进一步扩大对阿尔巴尼亚的支持,甚至在国内面临饥荒的1960年,紧急调拨了5万吨粮食支援阿尔巴尼亚,此外还提供了2100万美元的自由外汇。

  1969年,中国副总理李先念访问阿尔巴尼亚时,阿总理谢胡一路随行,却在长达6个小时的谈话中不断提出援助需求。

  当李先念询问何时归还时,谢胡毫不掩饰地表示根本没考虑过偿还。

  阿尔巴尼亚领导人霍查甚至直言:“你们有的,我们也要有。我们向你们要帮助,就像弟弟向哥哥要一样。”谢胡则表示:“我们不找你们要,找谁要?”

  阿尔巴尼亚的要求极为具体,涉及方方面面,他们希望拥有自己的“鞍钢”,建立像样的机械工业,还希望中国帮助开发海上油田,并要求中国全面支持其五年计划所需的设备和材料,甚至包括全国实现电力普及后的电视台项目,计划使每个农业社都能拥有电视。

  到1978年6月底,中国帮助阿尔巴尼亚建设了大量工业项目。包括钢铁、化肥、制碱、制酸、玻璃、铜加工、造纸、塑料和军工等全新的工业部门,还增建了电力、煤炭、石油、机械、轻工纺织、建材等行业的企业。

  此外还建设了通信、广播、电视等设施,共计142个项目,其中92个已建成,23个已基本建成或正在建设中。

  为完成这些项目,中国派遣了近6000名专家,并培养了阿尔巴尼亚几千名技术骨干。中国援建的化肥厂年产20万吨,其使用量每公顷地可达400公斤,远超当时中国农村的化肥使用水平。军事援助的规模也超过了阿尔巴尼亚的实际需求。

  然而,阿尔巴尼亚对此视为理所当然,认为自己是因为支持中国才失去了苏联的援助,所以理应获得中国的全面支持。面对阿尔巴尼亚源源不断的需求,中国几乎是“有求必应”。

  例如,中国援建纺织厂,阿尔巴尼亚却没有棉花,便要求中国用外汇替它采购;织成的布料制成衣物后,销往中国,利润也落入阿尔巴尼亚手中。

  中国援建化肥厂时,阿尔巴尼亚指定使用意大利设备,中国不得不动用外汇从意大利购买设备安装,而设备损坏后,阿尔巴尼亚又要求中国再次从意大利采购新设备更换。

  1970年起,中阿关系逐渐冷却,但阿尔巴尼亚仍向中国提出32亿元人民币的援助需求,中国最终提供了19.5亿元人民币的长期低息贷款。

  此后,阿尔巴尼亚要求中国购买其香烟、烟叶和成衣等商品,尽管中国并不急需这些产品,但仍然予以接受。

  阿尔巴尼亚在这段时期的行为将“软饭硬吃”发挥到了极致。

  在20世纪60年代,中国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来自阿尔巴尼亚的产品:电影院里放映着阿尔巴尼亚电影,街头小店里售卖阿尔巴尼亚的画报和香烟,人们穿着阿尔巴尼亚生产的服装。

  然而,耿飚作为中国驻阿尔巴尼亚大使在当地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感恩,反而发现阿尔巴尼亚人将中国的援助视为理所当然,甚至毫不珍惜。

  他亲眼看到阿尔巴尼亚在马路边用中国援助的优质钢管作为电线杆,而中国国内多用木杆或水泥杆,优质钢管电线杆极为罕见。

  中国援助的水泥和钢筋被阿方用来在全国建造烈士纪念碑——在仅2.8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竟建了超过1万座。此外,援助的化肥被随意堆放在露天,日晒雨淋中严重浪费。

  阿尔巴尼亚人甚至宣称这些物资损坏了可以再向中国索要。

  耿飚看到这种肆意挥霍的情景,感到十分痛心,该不该勒紧中国人裤腰带,去援助阿尔巴尼亚?

  于是给外交部长乔冠华写了一封信,直接建议调整对阿方的援助政策。乔冠华为耿飚的直言不讳感到震惊和钦佩,随后将情况如实上报给中央。

  毛主席读后对耿飚的坦率表达了赞赏,称他“敢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是个好大使”。

  当耿飚回国述职时,李先念还幽默地对他说:“你胆子真不小,敢说阿尔巴尼亚的‘坏话’,你是第一个提出这种意见的人。”

  最终,中央采纳了耿飚的建议,逐步调整了中国的援外策略。

  1976年11月,阿尔巴尼亚劳动党七大召开后,开始公开批评中国,翻脸不认人。1978年7月,中国被迫终止对阿尔巴尼亚的援助,双方关系逐渐冷淡下来。

  1981年,耿飚从外交岗位再次回归军队,成为新中国唯一一位没有军衔的国防部长,为新时代的解放军建设作出了重要贡献。任职期间,他创立了特种警察部队,以应对复杂的国际安全形势及国内的紧急安全需求。

  退休后,耿飚选择返回革命老区陕北,继续服务人民,用自己的丰富经验帮助和指导新一代的成长。

  耿飚常说:“我虽然从工作岗位退下来了,但我要和千百万人民战士在一起,为人民军队的建设和国家的建设尽一份绵薄之力。我永远是人民的战士。”

  2000年6月23日,耿飚在北京逝世,享年9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