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运动前后的蒋介石,和那一时代的许多进步青年一样,深受十月革命的影响,并较早主张师法苏俄。1923年8月16日,他作为“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团长赴苏联考察。在这期间,共产国际相关负责人曾劝说他加入共产党。
对苏俄红军流露效法之意
十月革命爆发时,蒋介石恰值而立之年。在此之前的1908年,他已经陈其美介绍加入同盟会,在孙中山的领导下投身革命。然而一次次起义的失败,令他开始思忖失败的原因,寻觅新的出路。十月革命给迷茫中的中国革命青年以新的启示,走俄国人的路成为那个时代很多人的共识,蒋介石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也就是在这时产生学习俄文赴俄学习的想法。1919年1月1日,他在日记中写道:“今年拟学习俄语,预备赴俄考察一番,将来做些事业。”1920-1923年间,蒋介石读的书就有《杜威讲演集》《马克思经济学说》《共产党宣言》等,在他的日记里可以看到,多处对政客、武人、官僚、商人用了“可恶”字眼,对俄国革命表示过“企仰靡已”,对苏俄红军流露出效法之意。
1922年8月,孙中山决定正式向俄求援。1923年8月16日,蒋介石率“孙逸仙博士代表团”赴苏联考察,他怀揣着在“列强势力范围外之西北”建立革命根据地的期待,心存组建一支“有主义有精神”的党军的心愿,率团于9月2日到达莫斯科,开始了长达3个月的考察。
共产国际对蒋介石比较满意
在苏联期间,蒋介石广泛接触苏联党政军负责人。除了苏联的主要创建者、最高领导人列宁因病没有接见他外,苏联政府与共产国际许多闻名遐迩的重量级人物都热情地接见了他。诸如:苏维埃主席团主席加里宁、外交人民委员齐采林、共产国际远东局书记维经斯基、军事人民委员与布尔什维克党主要负责人之一托洛茨基。蒋介石在答谢辞中所提出的希望苏联派员,“到中国去观察中国革命的现实,研究东方革命问题”,引起各方重视。托洛茨基一口应允这一请求,表示:“苏俄对中国国民革命的援助,除了不能用军队直接援助之外,其他武器与经济等需要,都当尽力所能,积极援助。”
蒋介石应邀参加了全苏苏维埃代表大会和共产国际的会议,访问了莫斯科、彼得格勒一些党政军机关。11月7日苏联国庆日这一天,他更是作为远方的嘉宾,登上普通人难以企及的观礼台,观看了莫斯科红场威武雄壮的大阅兵。共产国际负责人季米特洛夫和远东局书记维经斯基等也听取了蒋介石关于中国革命的介绍。共产国际对蒋介石是比较满意的,曾到中国帮助筹建共产党的维经斯基5次接见蒋介石,并动员他加入共产党。不过,蒋介石当场拒绝了,理由是“事关重大,我要请示孙中山先生”。
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事实上,苏俄之行,蒋介石乘兴而去,最后却是败兴而归。苏联曾经答应帮助孙中山在西北建立军事训练基地,可当蒋介石提出要在库伦(今乌兰巴托)建立这一基地时,却遭到拒绝,苏联提出种种借口,说国民党在以后几年的“惟一的任务就是进行政治工作”,并说蒙古人害怕中国人,为不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国民党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外蒙有军事行动。这让蒋介石认定这是俄人企图控制蒙古、侵略中国的表现。
其次,蒋介石在苏联参加的共产国际代表大会上,总是听到俄人向外国的共产党呼吁“跟我们走,照俄国的样子做”,这让蒋认为苏俄不会全力帮助国民党反而必欲扶植共产党,这直接威胁到了国民党的正统地位,让他起了戒心。
蒋介石回国后不久,孙中山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起初也遭到了蒋介石的反对,受到孙中山批评后他才不再出声。不过他很快发现,联俄联共的好处源源不断地来了。特别是在苏俄的帮助下,黄埔军校成立5个月后就发展了一支3000人的“党军”,他从此拥有了一支嫡系部队。
这段时间,蒋介石思想言论上也越来越苏俄化。不过他的联俄联共是有政治前提的,那就是国民党乃是正统,一旦这个受到批评和质疑,他的联俄联共就不能继续甚至会走向反面。1927年的“四·一二事件”,就是最有力的明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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