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7年,汉武帝再一次发动对匈战争的准备过程中,骠骑将军霍去病去世,年仅24岁,谥号“景桓”,给予一个令人震惊的庞大葬礼。
公元前110年,霍去病唯一儿子霍嬗,随从汉武帝登泰山封禅之后不久,突然暴卒,谥号为哀,年仅11岁,《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中记载“元封元年,嬗卒,谥哀侯。无子,绝,国除”,霍去病血脉彻底断绝,冠军侯国也被除掉。
但《建元以来侯者年表》中,却在汉昭帝时记载了霍去病之孙霍云、霍山,如“以大将军(霍光)兄骠骑将军嫡孙为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霍嬗其实留有遗腹子?
霍嬗(shàn),生于公元前120年,见诸史书的霍去病唯一儿子,继承霍去病的冠军侯国。由于霍去病英年早逝,汉武帝就将他对霍去病的爱转移到了霍嬗身上,有意等他长大以后用为将军,继续霍去病的功业。
《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子嬗代侯。嬗少,字子侯,上爱之,幸其壮而将之。”
但霍嬗11岁时,在跟随汉武帝泰山封禅,回来之后不久就突然暴毙。霍嬗没有子嗣,汉制不允许其兄弟袭爵,霍光、霍光儿子都无法继承冠军侯国,所以霍去病的冠军侯国也因此而除。
以汉武帝对待霍嬗的态度,如果霍嬗留下二个遗腹子,那么汉武帝必然继续给予宠爱。公元前110年时,汉武帝才47岁,而汉武帝一共活了70岁,霍嬗真留下什么鲜为人知的遗腹子,剩下的23年之中汉武帝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尤其汉武帝晚年,对匈战争遭遇几次惨败,更是无比怀念昔日的霍去病。
虽然11岁的霍嬗有可能生子,但从汉武帝反应来看,霍云、霍山不会是霍嬗之子。既然如此,霍去病之孙霍云、霍山又从何谈起?
原来,汉宣帝时期,公元前68年,霍光临终之前希望将霍山、霍云过继给霍去病,上书声称:“臣兄骠骑将军去病从军有功,病死,赐谥景桓侯,绝无后,臣光愿以所封东武阳邑三千五百户分与山。”兄长霍去病从军有功,唯一儿子霍嬗又病死,导致兄长宗庙无人祭祀,香火无人继承,希望皇帝将霍山过继给霍嬗。汉宣帝同意,拜霍山为侯。
公元前67年,霍光已经去世,汉宣帝下诏书曰:“骠骑将军去病击匈奴有功,封为冠军侯。薨卒,子侯代立,病死无后。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其以邑三千户封云(霍云)为冠军侯。”汉宣帝先同意封霍山为侯,一年之后再封霍云为侯爵,这应该与汉宣帝铲除霍氏一族的策略有关。
古代过继,一般是从本家过继,或从妻子兄弟那里过继,汉宣帝刘病已是刘据之孙,过继给刘弗陵而登基为帝,秦桧儿子秦熺,其实是妻子王氏兄长之子,那么霍山、霍云又有何来历呢?
《汉书》记载,霍山、霍云,都是大将军霍光兄长之孙。据此分析,霍仲孺有三个儿子,即:未知姓名的长子,第二子是霍去病,第三子是霍光。
但西汉刘歆的《西京杂记》中却有“霍将军妻一产二子,疑所为兄弟”记载,霍光妻子生下一对双胞胎,书中讨论何为兄何为弟,有说根据出生先后定,有说根据上下定,“居上者应该为兄,居下者应该为弟,居下者前生,如今应该以前生为弟”。
如今看来,这种讨论非常可笑,但实际古人讨论的却很严谨,双胞胎谁为兄谁为弟,单纯从谁先出生的确不够100%科学。更为重要的是,通过这一记载,却可以发现霍云、霍山可能是霍光之子,而非霍光大兄之孙(或之子)。因此,霍光可能并非一子七女,而是三子七女。
如果这一论断正确,那么霍光临终之前过继霍云、霍山给霍嬗就很容易解释了。因为霍光将死,霍氏一族面临危机,将霍云、霍山过继给霍嬗,不仅可以获得霍去病的遗泽,巩固霍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实现霍山、霍云的快速封侯,而且还能搭上升官快速通道。果不其然,汉宣帝当即封霍山为乐平侯,一年之后封霍云为冠军侯。
人算不如天算,霍光为了霍氏一族长久富贵殚精竭虑,甚至不惜把自己儿子过继给兄长霍去病为孙,但在公元前66年,霍氏一族阴谋造反,霍禹、霍山、霍云皆死,族灭,国除。霍光去世二年之后,庞大的霍氏一族烟消云散。
不过,霍氏一族获罪,受到汉宣帝严厉处罚,但霍光并未受到影响,一直为汉朝皇帝所尊奉祭祀,汉成帝年间,还增加守墓人一百户。
参考资料:《汉书》、《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