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讲
老苍头叫儿子延寿快说看到了什么?延寿就说:下午的时候,我想到花园去摘桃花。就听有人在大石头边上说话。我一看,就见到公子在和一个漂亮小姐说话。他俩说的有来有去的。到后来,漂亮小姐走了,公子就像没了魂儿一样,站那好半天才走。我怕叫他俩看见,就躲在树后面。我想,一定是那小姐和公子讨论诗文了,小姐被公子考住了,所以赌气走了,公子赢了,才高兴起来了。
老苍头听延寿一翻话,吃了一惊,就想:奇怪奇怪,这庄子上住的大多是农户,哪有知书达理的小姐?况且,村户家的女人见到生人大多回避,怎么能和公子长时间说话呢?这老苍头听了延寿儿的话,满腹猜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是那小姐是谁家的女子。更想不到公子已经和小姐约定要晚上见面。老苍头又不好直接去问公子,因此,只好暗自留意。
再说玉面狐离开周府,依然驾起妖风回到嵯岈古洞。众妖狐一见洞主回来了,都含笑迎接。玉面狐进入内洞,坐下之后,小妖送上茶来。看洞主喝了口茶,狐狸军师就问:呀!我看洞主回来脸含春色,鼻放毫光,一定是有称心如意的事。不然,哪会有这种气象?如果确实有,不妨和我们说说。
玉面狐听说,会心一笑:看来众儿孙当中,就数你眼力最高,灵明百倍。我才进洞,就被你看出我这次下山遇到了好事。好吧,我就和你们说说。今天我刚下山,就看见坟墓旁边来了主仆三人祭扫。我看其中有一个书生,先天真元充实,后天栽培壮实,真是你我修炼难得的金丹至宝。而且,书生相貌英俊,体态风流。因此,我见他们祭扫完毕,就先到他家花园之内等着他。我和他也是真有缘份,这书生回家之后,真就独自到花园中来了,我就故意和他撞见。这书生也是个多情种子,被我三言两语,说动了心,约定今晚在他书斋相会。”
玉面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众妖听说,各个高兴。狐狸军师就说:”洞主如果能和这个书生朝夕相伴,慢慢的盗他真宝,就不愁成不了大罗神仙。这也是因为洞主洪福齐天,才能遇到这样的好机会,真是可喜可贺。就马上吩咐小妖:赶快备办筵席,我等要为洞主祝贺。顷刻间就搬运来了很多的美酒佳肴。摆设完毕,众妖把盏,请玉面狐上坐,然后开怀畅饮。小妖们轮流劝酒,玉面狐酒倒杯干。众狐饮宴多时,已经是金乌西坠,玉兔东升。玉面狐怕错过了和周公子的相会,便吩咐撤席。喝了茶之后,就辞别众狐,出了洞府。又来到青石山主峰上,对月光先拜了四十八拜,然后张开嘴,吸取明月的精华。功夫做完,又到山下涧水之中洗了澡,抖净了皮毛上的水珠,仍然变成胡小姐,驾起妖云,呜呜…直奔太平庄周公子的书房而来。 到了窗户外面,按落云头,轻轻的站住,不敢冒然进去。先用舌尖舔破窗户纸,睁一只眼,瞄一只眼往里看。就见屋里点着蜡烛。周信公子在书案旁坐着发呆。玉面狐借着烛光细看周信,就见周信比在花园时更有丰采。
妖狐看的喜不自胜,就轻轻的在窗外咳嗽了一声。
再说周信,早就在书房苦等胡小姐前来。如今听到女人的咳嗽声,就知道是胡小姐来了。赶快开门来看。一看,果然是胡小姐,是大喜过望。玉面狐装出害羞的样子:有劳公子久等,奴家来晚了,请公子原谅。周信见胡小姐来了,就像得了宝贝一样,就赶快说:”小姐真是守信啊!小生有何德何能,能使小姐前来,真是三生有幸。哈哈哈!请进请进。说着话,就把玉面狐让入书房。玉面狐款动金莲,走入书房,见书房内古香古色,物品精致。妖狐看完就说:好累呀,奴家要告坐了。随即就坐在了绣帐之内。你看这妖狐多会勾引人,有凳子不坐,偏要坐到床上。然后,又装出娇羞的样子,掏出手帕,假装走累了擦汗。公子见到妖狐这样,可以说比在白天看到的时候更显娇艳,是心痒难耐。可是还不敢造次。就咽了口口水,说:小姐走路劳累,应该渴了,请小姐喝茶。 说着,亲手倒了杯茶端到妖狐面前。多谢公子。就在妖狐接茶的时候,周信就把妖狐的手抓住了。同时顺势就坐在了妖狐身边:小姐如此多情,小生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吆,妖狐假装把手挣脱出来,正色说道:公子说的是什么话,是不是以为奴家是浪荡的女子?奴家之所以愿意和公子交往,是因为我们母女在这举目无亲,希望结识公子之后,有个依靠,并无他意。如果公子认为奴家是水性杨花之人,那奴家就告辞了。说完以后,妖狐假意站起来要走。周信听了这话,以为妖狐真要走,吓得是三魂离体,七魄飞空。竟然急的跪在了妖狐面前。搂住妖狐的腿哭着说:小姐能够深夜和小生相会,小生感激涕零。难道小姐不明白小生的心意吗?还是以为小生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以后会对小姐无情无义?所以才对小生如此决绝。如果小姐对小生不放心,小生情愿对天发誓,小姐认为如何。啊哈哈哈。周信说到这是失声痛哭。
再说妖狐听了周公子这番话,就也顺势跪在了周信面前,一边给周信擦眼泪,一边说:公子别哭,奴家也不是无情的人。只是婚姻大事,我怕公子不能做主,如果今天奴家和公子有了床笫之欢,日后公子再有外遇,或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再行另娶,那叫奴家如何是好?
周生听了这些话,不知妖狐是欲擒故纵,就认真起来,说:”小姐既然如此,小生在这自愿对天发誓,要爱小姐一生一世。妖狐见公子说出这话,就也对天发了和周信同样的誓言。两人发誓之后,这才双双起身,含笑进入帷帐之中。
一夜的荒唐不提,眼看着东方发白。玉面狐忙着穿衣下床。周信说:”天色还早,别着急走。说着,用手将玉面狐拉到被内,说:”一会我和小姐一同起来,好去送你。”
都说狐性最淫,妖狐见周生把自己又拉入被内,就又作出无限风情,因此再次荒唐。